《庄子》外篇·胠箧(四)

更新时间:2025-06-06阅读量:7

  原文

  夫川竭而谷虚,丘夷而渊实。圣人已死,则大盗不起,天下平而无故①矣。圣人不死,大盗不止。虽重圣人而治天下,则是重② 利盗跖也。为之斗斛以量之,则并与斗斛而窃之;为之权衡以称之,则并与权衡而窃之;为之符玺以信之,则并与符玺而窃之;为之仁义以矫之,则并与仁义而窃之。何以知其然邪?彼窃钩者诛,窃国者为诸侯。诸侯之门而仁义存焉,则是非窃仁义圣知邪?故逐于大盗、揭诸侯、窃仁义并斗斛权衡符玺之利者,虽有轩冕之赏弗能劝,斧钺之威弗能禁。此重利盗跖而使不可禁者,是乃圣人之过也。

  故曰:“鱼不可脱于渊,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。”彼圣人者,天下之利器也,非所以明天下也。

  注释

  ①故:意外。

  ②重:增益。

  老马释途

  进一步明确抨击圣人。 “圣人已死,则大盗不起,天下平而无故矣。 圣人不死,大盗不止。”圣人死了,世界也就太平了,问题是圣人真的有很多吗?好像也没几个,大盗似乎也没有停止。

  圣人之道,国家机器,算是我们这么多年留下的成绩,问题是这些东西并没有解决我们的幸福问题。我们还在路上,找出问题并不困难,体会艰难也不是难事,找到自由幸福的道路似乎没有看到可能性。

  “‘鱼不可脱于渊,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。’彼圣人者,天下之利器也, 非所以明天下也。”把圣人比作天下的利器,而那些利器是不可示人的。 都是这些圣人把世界搞得乌烟瘴气,没有圣人就好了,所有的问题乃圣人之过也。越来越发现,直面人性与正确认识人性才是一切问题的根本,而这恰恰是最难的。“不识庐山真面目,只缘身在此山中。”

  如此,对世界的研究,对万物的探索,对宇宙的观察都不是根本,真正的根本应该是人本身,与其向别处寻找根源,不如向我们自己开刀,向我们自己的内心询问。

  “圣人不死,大盗不止。”圣人已死,大盗实际也会不止。盗在心中, 不在心外,似乎是过去的另一个流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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