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庄子》外篇·马蹄(一)

更新时间:2025-03-21阅读量:71

  原文

  马,蹄可以践霜雪,毛可以御风寒。龁草饮水,翘足而陆,此马之真性也。虽有义台路寝,无所用之。及至伯乐,曰:“我善治马。”烧之,剔之,刻之,雒之①,连之以羁 ②,编之以皁栈③,马之死者十二三矣。饥之,渴之,驰之,骤之,整之,齐之,前有橛饰之患,而后有鞭e之威, 而马之死者已过半矣。陶者曰:“我善治埴④,圆者中规,方者中矩。”匠人曰:“我善治木,曲者中钩,直者应绳。”夫埴木之性,岂欲中规矩钓绳哉?然且世世称之曰:“伯乐善治马而陶、匠善治埴、木。”此亦治天下者之过也。

  注释

  ①雒(luò)之:给马戴笼头。

  ②羁(jī):带嚼子的马络头。(zhí):用来绊住马前足的绳索。

  ③皁(zào):马槽。栈:马棚。

  ④治埴(zhí):烧制陶器。埴,黏土。

  老马释途

  用马的故事来比喻,应该返璞归真,不应该画蛇添足。马本来自由自在, “翘足而陆”,结果因为出现了伯乐,且善治马,差不多把马给折腾死了。人们还不断传颂伯乐多好多好,实则是治理惹的祸,讲白了就是没事找事。

  认为陶匠、木匠的所有工作实则是多余的,并非有什么价值,是“治天下者之过也”。幸亏我们没有按照庄子的意思去做,否则我们现在还在古代,也不会有什么先进的技术和现代的生活。问题来了,这些技术和生活是否是我们真的需要的?到今天,这仍然是一个争议的热点,不过不可否认的是,从人性的角度来讲,我们更喜欢去探索未知,更喜欢有为。很多的无为,都是在大有为之后,大彻大悟才开始无为,这可能是一个讽刺。

  即使庄子看清楚了遥远的未来,但缺乏让人们接受的逻辑。思想真正的价值不在于是非对错,而在于是否让人们接受或驱动你们走向真正的善和美好,即使这个过程可能是令人不愿接受的。

  真正的世界恰恰是大众的有为和少数人的无为,或有为后的无为,这应该不是庄子的本意。看来只有适应人性,才能影响人性,直接去违背人性,得到的往往是满身伤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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