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文
子曰:“好学近乎知,力行近乎仁,知耻近乎勇。知斯三者则知所以修身,知所以修身则知所以治人,知所以治人则知所以治天下国家矣。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,曰:修身也,尊贤也,亲亲也,敬大臣也,体群臣也,子庶民也,来百工也,柔远人也,怀诸侯也。修身则道立,尊贤则不惑,亲亲则诸父昆弟不怨,敬大臣则不眩,体群臣则士之报礼重,子庶民则百姓劝,来百工则财用足,柔远人则四方归之,怀诸侯则天下畏之。齐明盛服,非礼不动,所以修身也;去谗远色,贱货而贵德,所以劝贤也;尊其位,重其禄,同其好恶,所以劝亲亲也;官盛任使①,所以劝大臣也;忠信重禄,所以劝士也;时使薄敛,所以劝百姓也;日省月试,既廪称事,所以劝百工也;送往迎来,嘉善而矜不能,所以柔远人也;继绝世,举废国,治乱持危,朝聘以时,厚往而薄来,所以怀诸侯也。”
注释
①官盛任使:官宦盛众,足够差遣。
马瑞光曰
此段内容非常精彩,也较长,分成两段进行学习。
“好学近乎知,力行近乎仁,知耻近乎勇”,喜好学习则可能会接近智慧,努力行动则有可能达到仁义,知道廉耻就能接近勇敢。这算是对于这三种品德的解释。何来智慧?通过学习得来。何得仁义?可以通过认真努力获得?何能勇敢?要有底线,不是盲目勇敢,要知廉耻。
“知斯三者则知所以修身,知所以修身则知所以治人,知所以治人则知所以治天下国家矣”,知道上述三点就能知道怎么修身,知道怎么修身就能知道怎么治人,知道如何治人就能知道怎么治天下。也就是告诉我们要治人治国,需要做好三件事情:“学习、仁义、勇敢”,根源还是在自己。通过学习,掌握智慧,加上仁义与勇敢,则可以治理国家,统治百姓了,君王之道就是如此了。
进一步说明治理国家的九条法则:修身,尊贤,亲亲,敬大臣,体群臣,子庶民,来百工,柔远人,怀诸侯。首先还是从自己出发,提升自己的修养,尊敬贤人,亲爱亲人,尊敬臣子,体恤臣民,爱护百姓,鼓励工匠,安抚远方人民,心怀四方诸侯。如此,则天下大定。原因是可以“道立”“不惑”“诸父昆弟不怨”“不眩”“士之报礼重”“百姓劝”“财用足”“四方归之”“天下畏之”,树立品德,不迷惑,亲不怨,不会被大臣迷骗,可以得到丰厚报答,百姓会效力于你,财物会充足,四方百姓归附,诸侯敬畏,如此治国也就是完美了。
并且进一步说明如何做到这九条法则。“齐明盛服,非礼不动”,穿戴整齐、盛装,不做不符合礼的事情,实际上是对自我的严格要求,就可以修身,这也是内外兼修了。“去谗远色,贱货而贵德”,远离谗言美色,轻视财物,看重品德,就可以尊重贤人了。“尊其位,重其禄,同其好恶”,令亲人地位尊贵,俸禄丰厚,与亲人喜好保持一致,这就是爱亲人的方式。“官盛任使”,官员众多,足够差遣,这样可以敬大臣。“忠信重禄”,对于忠义的士人给予丰厚俸禄,如此士人归心。“时使薄敛”,使用百姓不违农时、少征税赋,如此百姓也就满意了,看来对百姓还是管控奴役的逻辑。“日省月试,既廪称事”,每日自省,每月考察,按照贡献发放粮饷,工匠就满意了。“送往迎来,嘉善而矜不能”,送往迎来,态度和善,嘉奖他的长处,又不揭短处,如此可以安抚远方子民。“继绝世,举废国,治乱持危,朝聘以时,厚往而薄来”,对待四方诸侯,要帮助出现危机的诸侯,按时接受朝聘,厚礼送去,薄礼而来,如此治国,天下大定。